岁初拂霜录-西湖晨跑
大年初二,晨跑西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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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月还斜斜勾着保俶塔尖时,我的呼吸已在北山街凝成白雾。大年初二的西湖褪尽铅华,六点零七分的苏堤像冻在砚台里的墨,跑鞋踏过覆霜的青石板,回声惊醒了睡莲池里两只麻鸭。
第三公里处有枯荷折颈。焦褐的茎秆在雾中支起瘦金体笔画,残破的莲蓬垂首数着冰裂纹,水面浮着昨夜未化的薄冰,倒映出雷峰塔虚影正被晨光一寸寸填实。柳条在风中划出嶙峋的浅灰弧线,某段枝桠突然簌簌震颤——原是松鼠掠过时蹬落的霜花纷扬。
六点四十五分遇见穿橙色工作服的清洁工。他握着长竹帚清扫爆竹碎屑,朱漆灯笼在身后晕出团团暖红,我们交错时扫帚尖在青砖上勾出新月纹,像给旧年画最后一道描金。行至西泠桥头,湖面忽被裁开细银口子,原来是一对绿头鸭破冰而来,漾开的涟漪里沉浮着香灰烬与松针。
七点整的放鹤亭已有三五行人。穿玫红羽绒服的奶奶对着湖面舞太极剑,剑穗扫过的地方,霜花便化作细碎虹光;戴毛线帽的男孩朝空中呵气,白雾里隐约显出新岁的生肖轮廓。我踩着湖滨路折返时,第一艘游船正轻轻划开倒悬的孤山,惊起的寒鸦掠过柏树林,翅尖扫过苏堤春晓碑的刹那,残冬的霜痕忽然泛起琉璃色。
卖定胜糕的铺子刚支起蒸笼,甜暖水汽追着跑者的脚步,在空濛山水间拖出一道人间烟火。













